一个拖了十五年的局,普京终于点了头。这事儿,远比一家银行开业要大得多!它真正要搅动的,是整个世界的钱袋子和权力版图。
十五年前,当北京第一次提议,说我们上海合作组织内部也搞个开发银行,大家凑钱一起发财时,莫斯科的反应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:不行!
那声“不行”的背后,是俄罗斯“老大哥”的面子,更是实实在在的里子。那时的俄罗斯,还没被揍得这么惨,手里还攥着一张王牌——欧亚开发银行。
这个银行,莫斯科占着绝对控股,在中亚那片广袤的“后花园”里,它就是沙皇的钱袋子。在俄罗斯眼里,这片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我的势力范围,你中国想来另起炉灶,开个新银行?这不是明摆着要来我的地盘上刨食吗?
所以当时莫斯科的算盘打得很响:搞新的,门儿都没有。实在要搞,就把我的欧亚开发银行包装一下,挂上上合的牌子。但里子,还得是我说了算。
谁能想到,十五年河东,十五年河西。一场突如其来的地缘冲突,让俄罗斯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,什么叫被人用钱活活憋死。
当SWIFT的大门在你面前“哐”地一声关上,当你的石油天然气被人限定了价格,当西方的高科技产品像铁幕一样把你彻底封锁,那种窒息感,是真要命的。
更让莫斯科心寒的是,自己那个曾经固若金汤的“后花园”,也开始四处漏风。小兄弟们一个个都变得现实起来,不再唯莫斯科马首是瞻了。
哈萨克斯坦的输油管,绕开俄罗斯,一路向东通往中国。乌兹别克斯坦热情地跟西边的土耳其做起了买卖。吉尔吉斯斯坦更是张开双臂,拥抱中国的数字丝绸之路。
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,跟着谁有肉吃,跟着谁能过上好日子,比什么虚头巴脑的“历史情谊”都重要。俄罗斯那个宝贝银行,在制裁下早就被抽干了血,项目停了一大片,成了一具中看不中用的空壳。
你想想,到了这个份上,俄罗斯还有什么资本说“不”呢?普京最近那句“中俄合作不是转向,而是顺势发展”,话说得漂亮,其实翻译过来就是:形势比人强,我认了。
继续抱着那个正在融化的冰块,只会跟它一起沉没。而接纳中国主导的上合开发银行,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,好歹能喘口气。
当然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俄罗斯绝不会彻底躺平任由摆布。可以预见,未来在这家新银行里,莫斯科一定会想方设法塞进自己的私货。
比如,这个天然气项目必须有我们俄企的股份。那条铁路的轨距,必须用我们俄罗斯的标准。上船可以,但方向盘,多多少少也得让我摸一把。
莫斯科是被打疼了才回头,那北京呢?这盘棋,中国从十五年前落下第一颗子的时候,就透着一股子老辣的耐心,压根就没指望过一蹴而就。
当初那个一百亿美元的方案,北京说我出八成,听着霸气,其实更像是在水里扔了块石头,就是为了看看水有多深,能激起多大的浪花。
这十五年的“停滞”,对我国来说,根本不是浪费时间。恰恰相反,这是一个绝佳的发酵期,等着外部环境自己把俄罗斯这块顽石给风化掉。
北京心里清楚得很,成立这么一家银行,绝不仅仅是为了给中亚那几个穷哥们儿修路搭桥那么简单。它的真正野心,是在美元一手遮天的全球金融体系之外,硬生生开辟出一个“经济避难所”。
在这个避难所里,大家做生意、搞投资,能用人民币就用人民币,能用卢布就用卢布,能用卢比就用卢比。总之,就是要把美元这个悬在所有人头顶的“达摩克利斯之剑”给请走。
俄罗斯的遭遇,伊朗的困境,就是一本本血淋淋的教科书,上合组织里谁看不明白?这次伊朗央行行长为什么那么激动,跑到北京说这银行是“打破单边金融霸权的钥匙”,这话,是说给美国听的,更是说给圈子里所有兄弟听的。
而且你看北京这次多高明,据说已经不再坚持“我出八成”那种咄咄逼人的方案了。而是换了个更温和的说法:我们合伙开公司,有钱出钱,有力出力,股权大家商量着来,谁也别抱怨谁占了便宜。
这一招,一下子就把“中国主导”的帽子给摘掉了,让银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大家共有的平台。你想反对,都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。有时候,要想把事办成,就得学会主动让渡一些名义上的权力,换取更实在的共识。
好了,现在棋盘上两个最大的玩家——中国和俄罗斯,总算是心照不宣地对上了眼。那么,所有的目光,自然就聚焦到了那个最让人捉摸不透的第三位棋手——印度身上。
要理解印度,你千万不能简单地把它看成一个只会添乱的“搅局者”。恰恰相反,新德里可能是这个牌桌上最清醒、也最会算计的玩家。它的每一步棋,都源于一种根深蒂固的战略焦虑。
作为一个心比天高、梦想要做世界一极的大国,印度最怕的是什么?就是站队。它最不愿意看到的,就是被任何一个联盟、一个轴心给绑死。
印度的核心玩法,就是在中美俄三个巨人之间玩跷跷板。通过不停地变换自己的位置,来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,从而让自己始终处在那个最有利的支点上。
新德里的智库报告写得明明白白:我们搞多边外交,就是为了对冲中国越来越大的影响力。你想想,一个由中俄紧密捆绑的金融集团在自家北边和西边拔地而起,那不等于是在印度的战略空间上,活生生挤进来一个庞然大物吗?新德里能睡得着觉才怪。
更麻烦的是,印度脚底下还踩着好几条船。它既是上合组织的成员,也是美日印澳“四方安全对话”的核心成员。
如果它对上合开发银行百分百支持,那华盛顿和东京的脸色一定很难看。可如果它一票否决,那不光得罪了中国,还会让俄罗斯这个传统军事合作伙伴心生嫌隙,中亚和伊朗这些邻居怎么看你?
更何况,大洋彼岸还有一个谁也说不准的变数。那个曾经威胁要对所有“挑战美元”的国家征收百分之百关税的特朗普,天晓得他会不会卷土重来。
所以,印度现在走的,是一条极其危险的钢丝。它最聪明的策略,既不是赞成,也不是反对,而是“拖”和“要价”。
它会在银行的议事规则上跟你抠字眼,在投票权的分配上跟你磨洋工,在关键高管的任命上拼命安插自己的人。它这么做,不是为了把事情搅黄,而是为了把自己的利益抬到最高。
印度很可能不会投下那张直接的反对票,但它会死死攥着这张关键的票,直到中俄两国愿意拿出足够多的好处来交换。
这把被寄予厚望的“钥匙”,最终能不能打开一扇通往多极化世界的大门,恐怕不取决于蓝图有多宏伟,而取决于棋盘上的这几位,心里装的究竟是整个欧亚大陆的未来,还是只有自己家里那点小算盘。
欧亚大陆这盘大棋,棋子已经落下,谁都收不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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